你是被手機鈴聲吵起來的。

你抓過手機，又摸了下身邊的位子。手邊已經沒有人了，嶄新的床單整齊鋪平，你身上甚至有件襯衫，令人不得不讚嘆超級英雄那令人佩服的體力。

而相較之下，身為凡人的你則渾身像是被車輾過。

你大腦混濁，沒有多想就接起了電話：「喂？」

「墨提斯。」熟悉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：「是我。」

你瞬間清醒。

你直起身體，手指有些微妙的顫抖。電話另一頭的人似乎在車流量大的地方，噪音從話筒內傳來，令你煩躁。

「我現在在鳳凰城。」對方慢吞吞地說：「要過來找我嗎？」

「不要。」你說，別開頭，笨拙地從床上爬起身：「你來找我幹嘛？肯定不安好心。」

「我是這種人嗎？」對面的人咯咯笑著：「你之前都不接電話，害我有點難過——怎麼了，找了個知名英雄當戀人很開心？」

你瞬間瞪大眼。

正午的陽光從外面灑入，你停頓片刻，慢慢站到窗前。

一個人影正在街邊，就像是早就料到你會來到窗口看他一樣，他抬起手，對你稀鬆平常地揮了揮。

那是個有著鬍渣的男人，一頭長髮綁成低馬尾，手腕上戴著金屬手鏈，穿著一件破爛的夾克。他就這麼站在克羅諾斯房子對面的街道上，你咬著牙，壓低聲音開口：「我下去找你就是了。」

「一開始就這麼上道不就好了。」你的哥哥懶洋洋地開口：「我等你，你最好快點下來。」

「不要讓我等的不耐煩。」

你有些彆扭地離開房間，又小心翼翼地下樓，克羅諾斯似乎不在家，你在玄關看到了他留下的紙條，還有上面壓著的鑰匙。

照理來說，你應該要為你們兩個交往這件事感到開心的。但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哥哥，你卻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
你離開大門，謹慎地過了馬路。哥哥就站在不遠處，他比你高了一顆頭，倚在路燈邊。

「好久不見。」他對你說，湊過來想碰你。